他用手指輕點他的額。
當他不能答允他某些事情的時候,他總會這樣做,從小如此。
所以,當佐助感受到鼬的手指劃過自己的額,兒時的幸福的過往浮現在眼前。他好像明白了什麼,看清了一切的真實。
在那一晚,改變了所有的那一晚。
他回首,背著光的他回首。
那時——
他,哭了。
——原諒我吧,下次再說。
兄長溫柔的笑著,手指點點他的額。儘管兄長不能陪伴他,但他知道事情的輕重,也相信兄長在之後會教他忍術,會跟他一起。
那是他最愛的兄長。
那是他無條件信任著的兄長。
那時候,只想永遠在一起。
兒時最大的心願。
然而,兄長背叛了所有。
闇夜,觸目所及,只有血、血、血。
他在尋找他的兄長,心內滿滿都是不安。
吶,哥哥,你在哪?
當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,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。
想撲進那溫暖的懷抱。
「哥……!」
張口未出的叫喚。他在怯,眼前的人真的是兄長嗎?
染血的身段,遍地的屍骸。
他在想,噩夢,這是噩夢。
毀滅般的,將他的心帶入地獄。
——恨我吧。
——原諒我吧,這是最後一次了。
湧現的記憶,兄長所做的一切,是溫柔?是無情?
哥哥你太殘忍了。
留下他的生命,遺下滿滿的恨。
只是想最愛的他活下去而已。
可是失去了那份最真的信任,他活著也是行屍走肉。
既然如此,為何又在最終給他知曉真相?為何不讓他帶著愛意恨下去?
在兄長倒下的剎那,他不知道,自己到底是恨他,還是愛他。
給他愛,給他恨,最後又帶走了一切,只留下空。
一無所有。
給他感情的兄長已經死了,所以,他用所有的愛、所有的恨陪葬。
兄長一直一直都是為了他,為了他放棄了所有,那他呢?
一直所作到底為何,是恨?是愛?
他只知道,他只能抱著兄長最後的話語活下去。
最後的、不會履行的約定。
因為已經再沒「下一次」了。
於是——
他,笑了。
END
14/07/200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