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你在昏暗之中望得太遠了，你的想像認錯了東西。你要是走近些，你就看得正確，你就明白你的感覺為距離所欺了

——《神曲》地獄篇．第三十一篇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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熟悉的藍色衣角隨風揚起，

眼見人影將轉入小巷，

立即飛奔上前，

卻在轉角的剎那間失去踪影……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Devil May Cry處於嚴重的低氣壓之中。

 

本來已經不多話的但丁比平日更為沉默，整天躺在椅子上，做什麼也提不起勁似的。

 

對此，Trish再熟悉不過，但丁有時候會毫無理由(在她眼中)的陷入抑鬱狀態，縱使她知道維吉爾的存在，卻沒想過他們之間的牽絆是如此深、如此濃；而Lady雖然知道原因，卻從沒說出口，因為她認為這是他們兩人的事，旁人不應、也不能插手。

 

也因為如此，但丁的事務所格外整潔。因為他什麼都不做，所以垃圾量大大減少。雖然，Patty一開始是很高興的，因為她每次到Devil May Cry，上一次收拾好的地方又打回原形，但這次卻跟她離開前沒什麼分別，害她以為但丁是不是撞瓌了腦子……

 

然而，沒多久她就發現，但丁根本猶如行屍走肉。縱使Lady告訴她這是但丁的老毛病，週期過了就會回復原狀，但Patty仍然擔心不已。

 

「但丁，我幫你收拾一下睡房好不好？」大廳因為沒有人製造垃圾，所以不用整理，Patty打算向其他地方進發。

 

「嗯。」

 

Patty進入但丁的睡房，風格跟大廳十分相似——空曠。除了一張床，就只有個衣櫃。可能因為但丁的活動範圍主要在大廳，所以即使Patty從未整理過但丁的房間，這裡也乾淨得很。

 

打開衣櫃，不意外的看到一堆紅色大衣亂七八糟的堆成一坐小山，衣架卻大多數空著。

 

「真是的！」Patty鼓起臉頰，挽起衣袖細心摺疊起來。

 

最後，她在衣櫃的角落發現了一件藍色的大衣，完全不像但丁會穿的，卻又不是女裝……

 

考慮了一會兒，Patty決定在但丁低潮過後才作詢問。她下樓回到大廳，發現但丁正準備打開大門外出。

 

「但丁！你要去哪？」

 

「工作，待會Trish會來。」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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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說但丁，都過了這麼久……你還在意嗎？」前往地點的途中，Lady問。

 

「能不在意嗎？」他…可是自己的雙胞胎哥哥啊……

 

「不是說時間能淡忘一切嗎？」

 

「我沒你那麼冷血……不過，這些傢伙大概比妳冷血。」

 

但丁稍抬下巴，點點在不遠處出現的惡魔。

 

其實，在但丁的低潮時間，他就會特別努力工作，因為他很想找些東西來斬一斬。所以，Lady只是站在一旁，什麼都不用做，就能拿到委託金。

 

說真的她也頗喜歡這樣的。

 

突然，但丁往街道盡頭方向方跑去，把Lady留在原地。只見他跑到轉角的小巷，站在巷口，默默的看著。待Lady追上但丁，發現他的表情比這幾天更為暗淡，就像那個「雨天」一樣。

 

不過這次，他沒流淚，不，這天沒有「下雨」。

 

「但丁……」

 

「回去吧。」

 

是不是太過想念一個人，就總會在無意中以為自己看到他的身影？然而，最終只發現一切都是錯覺……

 

不過是這樣的話，但丁的思念大概已經到極限了。因為他在回到事務所，見到維吉爾坐在他一向坐的椅子上看書，而Trish和Patty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你眼望我眼。

 

當Patty聽到敲門的聲音，代替在做菜的Trish開門(因為大家都說有很多人找但丁尋仇，所以不要去開門)，

映入眼簾的是藍色大衣，抬頭一看，常說自己是淑女的她露出了這輩子最不淑女的表情——她完全呆住了。

 

門外的人有一張跟但丁酷以的臉，可是，表情比但丁為冷漠，散發著一種「不要接近我」的氣勢。

 

他看了Patty一眼，自顧走入事務所，用比但丁有氣質得多的動作坐了在但丁的椅子上。

Trish見Patty打開門後就沒說話，又聽到有人進入的腳步聲，走出廚房，有點驚嚇地發現那人竟是以前見到的，身為魔帝手下的維吉爾。當然，明顯地，現在的他已經擺脫了一切控制。而她也驚訝於兩人的相像，因為她以前沒見過維吉爾正常人類的形態。

 

人們說相胞胎的性格不是極端相似就是宛如兩極，而他們屬於後者。更甚者，會令人懷疑怎麼會有差異大如他們的雙胞胎。

 

「你……是來找但丁的嗎……？」Trish不太肯定的問。

 

「嗯。」他看了Trish一眼，視線就回到剛剛從大衣的口袋中拿出來的書本上。

 

Patty小步走到Trish身邊，扯扯她衣服，用眼神詢問發生什麼事了。

 

他是但丁的雙胞胎哥哥。Trish在Patty耳邊低聲說。

 

怎麼她不知道但丁有個哥哥的！？而且…他好像比但丁可靠多了。

 

說時遲那時快，但丁推門而入。

 

只見他看了維吉爾一眼，立即關上大門，幾秒後，門再次被打開，但丁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失蹤了很久的哥哥。

 

之後，他拿起掛在背後的大劍，衝向維吉爾。維吉爾反應極快，提起愛刀抵擋但丁的攻擊。

 

彷彿多年前的劇本再次上映，刀光劍影，均是不留餘地的殺戮。

 

不知是但丁無心戀戰，還是維吉爾的力量變得強大了，沒多久，但丁的劍就被維吉爾挑走，直直的插在在牆上。

 

「你們兩個給我停手！」忽然，Patty用盡氣力大喊。「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啊！弄壞了家俱怎麼辦！？」

 

「……她是誰？」維吉爾皺眉。

 

好吧，但丁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回答。朋友？委託人的女兒？從惡魔手下救回的小女孩？家務助理？管家小姐？

 

「……偶然會過來的人。」好爛的回答。

 

「從以前到現在，你的文化水平依然沒進步。」收回愛刀，他諷刺。

 

「well，因為沒人教我。而且，我親愛的哥哥早在多年前就跟我說『力量』最重要，而我亦在你的行為上親切的體會到。」

 

但丁收起武器，懶洋洋的坐回他的椅子上：「這次你又想怎樣？要打要殺悉隨尊便。」

 

他不在意的慫肩，蹺著腿放到桌上。

 

看到但丁又回到最近的那個表情，Patty開始慌了。為什麼兩兄弟一見面就喊打喊殺，還動真格？而但丁竟然被打敗，這一切一切都令她很驚愕。

 

Trish她沒說什麼，畢竟她知道得不多。但眼見但丁被打敗，難免有點震驚，在她的認識中，但丁是最強的。

 

Lady則決定，讓他們好好談一談，要殺，剛剛就動手了，可見維吉爾本意並非如此。

 

「我們走吧，讓他們……聚一聚舊。」

 

見二位女士都離開了，維吉爾才走近他的弟弟。

 

「但丁。」宛如嘆息。

 

但丁張開眼睛，看著他的哥哥。

 

「告訴我，維吉爾，這一刻你到底在想什麼？」

 

「你。」

 

呆。

 

變得成熟的但丁對很多事都見怪不怪，處變不驚了。這表情可真難得。

 

好似回到所有事情都還沒發生，天真無憂的兒時年代。這愚蠢得可愛的表情，維吉爾很懷念。

 

於是，他吻了他。

 

被熟悉的氣息環繞，但丁想哭。

 

他真的哭了。

 

「為什麼要哭呢？」維吉爾稍稍離開他的唇問。

 

「None of your business.」

 

「So, please smile.」

 

但丁想笑，可是卻在哭。離得他聽從維吉爾的話，身體卻不受控制。

 

「你真的回來嗎？不會再離開我嗎？」

 

「嗯，我一直都在。」

 

緊抱著維吉爾，但丁哭得要緊要了。維吉爾吻去弟弟的淚水，把他擁進懷裡最深處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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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天之後，Patty再次來到DevilMay Cry，看到維吉爾也在，但丁高高興興地向她介紹自己的哥哥。

 

Patty很少見到但丁笑，更別說笑得現在這個樣子，怎麼說呢，真是有夠蠢的。

 

她覺得但丁變了很多，但Lady說他本來是這樣的，怎麼說呢，就是會令人產生毆他的衝動。

 

她也在無意中見到但丁突然抱住了維吉爾，不過立刻就被甩開，怎麼說呢，只想取笑他一句「自找的」。

 

終於，她知道，衣櫃裡的那件衣服是維吉爾的，他們兩人就如他們愛穿的衣服一樣，相生相克，卻為對方而存在。

 

不過，Patty跟Lady這樣說了的翌日，她就收回這句說話，更正為「水火不容」。

 

 

 

END

17/01/200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