繼續小小虐一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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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不會像雪那樣溶化——
永遠留在我手上。
春季,是賞花的季節。
身處日本,花,當然是櫻花。
雖然他好像不完全是一個日本人啦,大概。
於是,涉谷一家人,早早就前往附近櫻花盛開的公園,希望佔到櫻花樹下的最好位置。
更正,不是涉谷一家人,而是涉谷有利一人。
結果,有利拿著棒球雜誌,穿上厚厚的毛線衣服,把自己裝扮為一隻大包子,在寒風中前行。
「呼呼呼呼,好、好好冷。」有利喃喃自語。
道路上,人們熙來攘往,為冰冷的空氣添上絲絲暖意。
在遠處,已經看到那櫻花盛開的公園,粉色的花瓣隨風搖曳,彷彿舞者們在展現她們的姿色。
一切都如圖片般美麗,猶如墮入夢中。
正當有利難得地有一些詩意,卻被某人狠狠地打斷。
「涉谷——!」說話的人影模仿砂熊揚著他的手。
我看得很清楚好不好!!??不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名字呀!!!
有利現在只想在地上挖個洞把頭埋進去。
不過,他還是垂頭喪氣的走到村田身邊。
「我說……你為什麼在這裡?」
「當然是賞櫻啦!」
「你也來佔位置啊?」
「也?哦哦,最小的總是被欺負的一個,我明白的,」村田一邊發出嗯嗯的同意聲一邊點頭。「不過我不太算是來佔位置,本來我爸媽說要賞櫻的,可是今早突然收到電話說公司有要事,所以回公司了。我想一年一次怎麼都要賞一次櫻嘛!」
啊!怎麼忘記了村田的家是沒什麼家庭溫暖的……
見到有利一臉懊悔,村田不禁大笑起來。
這麼純真的傢伙,從大賢者時代轉世至今,也只遇見他一人啊。
「我可是一——點都不介意的說,況且我還有你。」
「村田你不要笑著說這些類似告白的話啦……」大賢者,他那裡像大賢者!?知性美在哪裡?被他吃掉了嗎?
「才不是告白呢。」
是同伴。
擁有共同秘密的同伴。
「也對呢!」有利笑。
問村田借了電話叫家人前來,等待期間,兩人聊著這個世界沒人聽得懂的事情。
「小有、有利——!」遠方一個小黑點在喊他的名字。
好吧,連名字都被說出來了。
不如鑽到坐著的布下面吧。
「哎呀呀,這不是小健嗎?」小黑點變成一個女性,涉谷美子很開心見到願意穿上花花圍裙的村田。
比自家兒子聽話多了。
「為什麼你會在?」有嚴重戀弟情結的勝利用彷彿見到蟲子的表情盯著村田。
這表情真像古恩達。
當有利這麼想的時候,村田也如事先約好一般,跟有利一起笑了起來。
「毛線公仔跟少女育成哪一個比較好呢?」有利小聲說。
「兩個也不好。」村田以口形回答。
接著,兩人繼續笑得地滿地打滾。
雖然涉谷一家人都不明白兩個少年在做什麼,不過基於——
媽媽理論:青春期的少年是不可理解的;和
哥哥理論:弟弟長大了就不理哥哥,只會跟朋友說秘密。
所以,只有涉谷勝馬一個人在不知所措。
「村田他佔了位置問我們要不要一起。」為了自己的棒球雜誌著想,有利還是向勝利解釋。
「咦,那麼你家人呢?」最穩重的涉谷家爸爸問。
「噢,他們好像有急事回公司了。所以,一起吧?」
「小健不介意的話,我們是很樂意的呢。」有利有時候會覺得,媽媽早晚會說出「來當我家兒子」的話。
好吧,就算媽媽不說,自從知道對方的身份後,村田也常常往涉谷家跑。
其實除了勝利之外,大家都很歡迎他的。雖然有利有時候會想如果村田不把他扯入浴缸就好了。
他們融洽地聊天,賞櫻,品茶。
這時,一塊花瓣飄過有利面前,他伸手接住。
有利讓櫻花待在自己手上,定定的看著,心裡在想著什麼。
最快發現有利呆住了的是村田,他喚著有利的名字。之後,涉谷家人也發現了。
「有利!」涉谷爸爸喊出小兒子的名字,後者才如夢初醒的抬頭。
「什、什麼?」有利結結巴巴地回應。
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涉谷美子關心的問。
最近有利常常在發呆,好像在忍耐什麼似的,以往,有利總像個毛躁的小子啊。
有時候,甚至露出寂寞的表情,之後緊緊閉上眼睛低下頭。
「小有,告訴媽媽,你是不是失戀了?」這是美子得出的結論。
「呃?」有利的腦袋一時間反應不過來。「等等、妳說失失失失戀!?」
都沒拍拖哪來失戀!?
「所以小有最近才會老是發呆吧!」握著有利的手,美子非常認真的說。
「才、才不是!」有利否認,可是老媽好像以為有利只是害羞。於是,他望向村田求救。
「我說——涉谷只是在想學校的功課吧!老師不是說要作詩嗎?他作關於棒球的詩被老師罵了一頓呢!」
哦——所以只懂得棒球不懂得何謂浪漫的有利,就在煩惱。
被村田一說,大家都不再追問。
「不如作關於櫻花的詩吧!就趁今天賞花發揮一下小有的浪漫吧!」
「嗯、我會力想想的……」話雖如此,語尾卻顯得無力。
有利緊握著拳頭,體溫透過掌心傳到花瓣,不過,它卻沒因此而消失。
因為,那不是雪。
有利還記得,那天不斷落下的雪遮住了視線,他在自己眼前漸漸遠去,連同心中的溫度一併失去蹤影。
剎那,世界失去了溫度。
一陣冷風吹過,櫻花花瓣如飄雪灑落。
有利看見景物變得模糊,彷彿回到他一直想忘、卻忘不掉的那一天。
櫻花如雪。
END
26/01/2008